没有见过的故乡(求：卡卡西的同人文（BL))

没有见过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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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叫故乡。中学时印象最深的一篇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

从蓬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

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

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

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

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

交屋的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

离了熟识的故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

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

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

搬家的事。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

外须将家里所有的木器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木器

不便搬运的，也小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有闰土，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

的大约日期通知他，他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

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

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⑵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

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

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⑶。

这祭祀，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

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

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工；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

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

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

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土⑷，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弓京〕捉小

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

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的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

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

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

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

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

“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

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

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

“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

鬼见怕也有，观音手⑸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

刺猬，猹。月亮底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

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

无端的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他不咬人么？”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

胯下窜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

经历，我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电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

脚……”

阿！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

不知道一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

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

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似乎

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

“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

说是买木器，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

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

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

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

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

人都叫伊“豆腐西施”⑹。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

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

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

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⑺，美国人

不知道华盛顿⑻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

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⑼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

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

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

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

的过了三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

头去看。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

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

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

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

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

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

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

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

母亲高兴的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闰土说着，

又叫水生上来打拱，那孩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

“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

母亲说。

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土坐，

他迟疑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

“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爷……”

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

都要钱，没有规定……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

不去卖，又只能烂掉……”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

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母亲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没有吃过午饭，便叫他自

己到厨下炒饭吃去。

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

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母亲对我说，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

听他自己去拣择。

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两条长桌，四个椅子，一副香炉和烛台，一杆抬秤。

他又要所有的草灰（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那灰，可以做沙地的肥料），待我

们启程的时候，他用船来载去。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

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土早晨便到了，水生没有同来，却只带着

一个五岁的女儿管船只。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

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

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

去。

宏儿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土来。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

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

议论之后，便定说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

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

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看着气死），飞

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低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

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

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

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

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

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

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

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

偶像么？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

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

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一九二一年一月

求：卡卡西的同人文（BL)

鲁迅短篇小说《故乡》原文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篷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

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交屋的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搬家的事。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外须将家里所有的木器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木器不便搬运的，也小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有闰土，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的大约日期通知他，他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 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⑶。这祭祀，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年；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的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土⑷，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弶捉小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的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

“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

“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检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⑸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月亮地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的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他不咬人么？”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店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

阿！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一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似乎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

“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说是买木器，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⑹。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⑺，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⑻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⑼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廿年前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这是第五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闪……”

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了不得，知道老爷回来……”闰土说。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母亲高兴的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闰土说着，又叫水生上来打拱，那孩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

“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母亲说。

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土坐，他迟疑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

“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爷……”

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都要钱，没有规定……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不去卖，又只能烂掉……”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母亲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没有吃过午饭，便叫他自己到厨下炒饭吃去。

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母亲对我说，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

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两条长桌，四个椅子，一副香炉和烛台，一杆抬秤。他又要所有的草灰（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那灰，可以做沙地的肥料），待我们启程的时候，他用船来载去。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土早晨便到了，水生没有同来，却只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管船只。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去。

宏儿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土来。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议论之后，便定说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看着气死），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底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一九二一年一月。

注释：

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五月《新青年》第九卷第一号。

⑵猹 作者在一九二九年五月四日致舒新城的信中说：“‘猹'字是我据乡下人所说的声音，生造出来的，读如‘查'。……现在想起来，也许是獾罢。”

⑶大祭祀的值年 封建社会中的大家族，每年都有祭祀祖先的活动，费用从族中“祭产”收入支取，由各房按年轮流主持，轮到的称为“值年”。

⑷五行缺土 旧社会所谓算“八字”的迷信说法。即用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相配，来记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各得两字，合为“八字”；又认为它们在五行（金、木、水、火、土）中各有所属，如甲乙寅卯属木，丙丁巳午属火等等，如八个字能包括五者，就是五行俱全。“五行缺土”，就是这八个字中没有属土的字，需用土或土作偏旁的字取名等办法来弥补。

⑸鬼见怕和观音手，都是小贝壳的名称。旧时浙江沿海的人把这种小贝壳用线串在一起，戴在孩子的手腕或脚踝上，认为可以“避邪”。这类名称多是根据“避邪”的意思取的。

⑹西施 春秋时越国的美女，后来用以泛称一般美女。

⑺拿破仑（1769 ― 1821）即拿破仑·波拿巴，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军事家、政治家。一七九九年担任共和国执政。一八○四年建立法兰西第一帝国，自称拿破仑一世。

⑻华盛顿（1732 ― 1799）即乔治·华盛顿，美国政治家。他曾领导一七七五年至一七八三年美国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独立战争，胜利后任美国第一任总统。

⑼道台　清朝官职道员的俗称，分总管一个区域行政职务的道员和专掌某一特定职务的道员。前者是省以下、府州以上的行政长官；后者掌管一省特定事务，如督粮道、兵备道等。辛亥革命后，北洋军阀政府也曾沿用此制，改称道尹。

关于小说《故乡》的写作背景短篇小说《故乡》的素材，是鲁迅1919年从北京回故乡的见闻，但它深刻地概括了1921年前三十年内，特别是辛亥革命后十年间中国农村经济凋敝、农民生活日益贫困的历史，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社会风貌。1919年12月，鲁迅从北京回到故乡绍兴，与同族十多户人家共同卖掉新台门故宅，带着母亲、三弟及家属来到北京。这次回到乡间，幼年的伙伴、农民章闰水特地从海边农村进城来探望鲁迅。章闰水年纪刚过三十，已是满脸皱纹，形容憔悴，讲述了“农村做人总是难，一点东西拿出去总是要捐三四回”的悲惨处境，引起了鲁迅深切的同情。后来，鲁迅将这次回乡的经历，艺术地再现于小说《故乡》之中，并以章闰水为原型，塑造了闰土这个深刻隽永的人物形象。

小说是用第一人称写的，里面“我”的思想感情真实地反映了鲁迅的思想感情，但这是文学作品，经过虚构、想象，所以不能说“我”就是鲁迅。课文是小说中的一段插叙，题目《少年闰土》是编者加的，节选出来的章节所表现出来的中心思想与《故乡》整篇小说的主题是有差异的。

故乡,20年后的水生和宏儿见面时的场景(要有人物描写)

花铃的独白（《卡卡西之恋歌》润色版）

站在一个小小的集装箱上，我拨动琴弦：“木叶的各位，让我的小曲和舞蹈为大家带来片刻的休息吧~”

周围响起热闹的掌声，木叶的人们依然亲切和善。

而我，却早已习惯用风情的语调和表情，穿梭在各个国家的各个忍者村，只为再次见到他铺陈着理由和借口……

在我踏入忍者世界的时候，牢牢记在心里的第一个忍者村标志，不是键之国锭前村的标志，而是火之国木叶村那蜗牛壳般可爱的标志。那天，我哭了，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哭的肆无忌惮，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当时内心的绝望，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同样我也知道了，那个我记忆深处的银发少年，是所有会忍术的人都叫得出名字的优秀忍者，旗木卡卡西。

的确够响亮的一个名字，每一个同伴提起他的时候，都会一脸赞叹和崇敬，而我，只能装做漠不关心，然后一边听，一边看着天空的云彩，肆意的捏造着他从少年时就英俊的一塌糊涂的轮廓。

我总是努力的不着痕迹的打听着他的一切，同时，也尽量回避着有关木叶的任务。我知道，一旦再次见面，我将失去所有活下去的勇气。

依然记得重逢的那天，云彩很美，可是我，却不想再看一眼，我，被木叶的暗部反捆了双手带回他们的村子。

木叶的大门越来越近，低垂着眼睑，我心乱如麻，时而期待，时而失落。只觉得眼前空无一物，机械的迈着双足。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呦，任务辛苦啦！”

然后就是一个男孩子欢快的声音：“啊，终于能吃到梦寐以求的一乐拉面了~”

“这倒不错，鸣人，是你请客哦~”小姑娘的声音也很活泼，显得那么无忧无虑。

“啥？可以倒是可以，话说……佐助，偶尔你也来请下客啊！”

“哼~我马上要去修行了！”

呵呵~说话的口气拽拽的孩子，真是个可爱的爱装成熟的小鬼。听着他们愉快的对话，不由得，我好像抬眼去看看他们，可是，这和谐又愉快的氛围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我的命格就是如此吧，接下来那个伴随着欢快语调而来的一句话，让我的心脏狠狠的开始颤抖。

“那就由卡卡西老师来……”是他吗？是他吗？一定是他！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配叫卡卡西呢？

曾经那么多次的幻想着在别国执行任务时偶然遇到他，然后假装不认识和他擦肩而过；不被他发现的远远的凝视他，可是此刻，鲜活的他就侧立在一边，我要回头吗？我可以回头吗？

此刻的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而我，却没有去看他一眼的勇气。慌忙的紧紧闭起眼睛，从他眼前走过。

“嗳~”

“真是位漂亮的女人！”

小姑娘的赞美就这样没来由的给了我些许的自信，原来，我还是美丽的啊！那看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只看一眼，一眼就好。

于是，我在风中，侧头，缓缓的对上他的眼眸。

可是这一眼，却让我再也移不开视线！银色的发丝，额宽倾斜掩去左眼的传奇，只留一只半垂的慵懒右眼，还有藏青色的面罩，成就了木叶第一技师的独特外貌。

“好像是装扮成女艺人，想要探听火之国情报的女忍者。”

“那个人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

是啊，我接下来会怎么样呢？他说的没错，我会被审问，会经历用尽一切手段的审问，那么，再然后呢……

其实，那个对我说“欢迎来到诚实者房间”的面带疤痕身材魁梧的男人，拷问的功夫真的是一流，经历过多次类似任务的我，此刻蜷缩在地上，狼狈异常。

也许，真的是天意，那年的那天，年幼的我异常的相见父母，却在赶往村子的途中迷了路，正无所适从，擦眼泪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一身劲装的他。那时候的他完全还是少年的身形，可是，就是那个少年的肩膊，承载着幼小的我，一步一步稳健的走向我来时的方向。

……意识已经渐渐地趋于模糊，能看到的，只有大片大片的云朵。那天他遁走的前一瞬冲我眯起的眼睛，此刻也出现在云朵里，我想，那一刻他是在冲年幼的我微笑吧。这么多年来，当我被铁链锁在只有一小扇窗户的小木屋里时，当我想念父母想念村子时，当我练习右眼结印导致短暂失去视觉时，当我潜入其他国家被拷问的快支撑不下去时，总是那个不易觉察的微笑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然而此刻，我放弃了，放弃了任务放弃了生命。因为，我见到他了，那么耀眼的他，被称作木叶第一技师的他，从儿时起就成为我的希望的他！

“如同云朵，如同那天的云朵一般……”慢慢闭上眼睛。

可是，天不遂人愿。厚重的审讯室大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那个疤脸忍者带着一个金黄头发的忍者走进来：“不用皮鞭了，给你糖果吧！”

金发忍者右手盖在我的头顶开始施术，我的耳边回想起老领导苍老的声音：“我国能够延续至今，是因为比起军事更加注重谍报的工作，通过得到情报就可以先下手为强，无论是国家间的外交、纷争危机，都会变得对我们有利。我国的命运，花玲，都由你们的工作表现所决定了。”

当时我回答：“是，我必定不辱使命！”

想想这两个拷问我的忍者，连他们的眉毛都彰显了他们对我的仇视和厌恶，何况是你呢？！我们，注定是要敌对吧。

于是，我用右眼的眼球两右两左两上两下结了印，得到了对我进行脑内审问的审问官脑中的情报，知道了他所知的关于木叶的一切。卡卡西，我会让你记得，有一个叫花玲的锭前村女忍者，也很优秀。

走出审讯室时，我想，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不可思议，因为，等在门外的，竟然是他！这唱的是哪一出？甚至，他鬓角处汗水流下的痕迹我都还看得很清楚。

走在木叶的街道上，我心里忐忑不安。他们是笨蛋吗？还是他们在我脑中看到了什么？

死死盯住离我十步开外的他，我甚至忽略了木叶街道上的和谐和温馨。

“你是笨蛋吗？”我终于忍不住发问，“竟然把我这为打探木叶情报的人带进自己的村子。”其实，我是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他们可以对我用刑可以对我利诱，可是，他们怎么可以利用我心里唯一的那点温暖来考验我对我的国家的忠诚。

“哪里的村子都没有区别！”他毫不留情的打断我，没有回头，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声线，让我的心，再次颤抖。

“而且，如果待在那种地方的话，不是会觉得很憋闷吗？！”

他这是？在关心我？我加快步伐，走在他的身侧。

到过许多国家，走过很多村子，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那么相像的父子，在漂亮女朋友面前那么害羞的男忍者……家庭的美满，恋人的甜蜜，同伴的和谐……一切的一切，让我目不暇接，让我放下了戒备，让我忘记了使命，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归处。

再一抬头，意外的对上了他那慵懒中带着冷冽的眸子，我当下一愣，他的目光柔和下来若有所思，整个人温柔了些许，随意的站姿双手插兜，却显得那么不容忽视。他，比传闻中帅多了呢~

第一次，我觉得自己温度好高！不确定脸红了没有，于是快速的别开眼睛低下头。

不知走了多久，他在一棵大树下站定。我停下脚步，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过去，他冷漠的声音传过来：“过来吧，我并没有想从你身上问出什么来。”

原来他会错意了啊，他以为我在防备他吗？呵~

左脚，右脚，左脚，右脚……我机械的朝他走去，不知不觉间，我们又拉开这么远的距离啊，远到你说话都要提高声音快用喊的了。

“因为有人拜托我要陪你一天，今天过后，就没我的事了。”听到最后，我竟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解脱。

我，依然是犯人吧！于是我问他：“我会怎么样呢？”

“天晓得！”他抬头看天。

云彩，依然美丽，它属于天空，那么，我呢？

“那朵云，跟鸣人好像啊，边上的是佐助吧！”他的音调温柔的像是谈及了自己心中的珍宝，果然，他不记得我！

“我看那倒是很像生下我的父母，虽然没见过他们！”

虽然，知道这温柔不属于我，却也希望时间停在此时，因为，我们站在同一棵大树下，望着同一片天空，凝视着同样的云朵。

“痛苦的时候，悲伤地时候，我总是仰望着云朵，一直盯着，从其形状开始联想……”说话间我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助，那种恐惧，面对云彩时的那种希望，和想起他时的那一丝温暖，“村子的样子，应该在村子里的双亲的样子。不然的话，根本无法忍受，不了解双亲，不了解村子。为了谍报而生，这就是我的宿命。”

也许，此刻的我和他，在别人看来很温馨吧。可是，又有谁知道我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呢？

“我不了解村子，为了万一被抓的时候也不能泄露村子的情报，所以在远离村子的地方被抚养大。”我缓缓低下头，开始讲述我短暂的人生。

也许，过了今天或是什么时候我就会没命吧，即便是我不死，生活也会和以前两重天吧！其实，我也想像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活，开个小店，种点植物，养一缸鱼，然后在生命的某一天遇到对的他，恋爱，结婚，为我们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可是，我的无奈，这个被我视为希望和神明的男人带给我的无奈，没有人会知道。

“为了至今没有见过的故乡，我一直削减自己的生命，不断执行任务，”我抬头看天，“所以，故乡是必须的，夸奖我的人也是必要的。”

微风吹过，眼下的一切都这么美好，呵呵~又有谁知道，在谍报界文明的我，其实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那么拼命，其实，只为了早点牺牲，结束一切煎熬，放开我自己……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终于说话了，“你之前明明一直保持沉默。”

他的声音，真好听，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

“因为这是你教会我的！”

“嗯？”

虽然面罩遮去他的大部分容颜，可是，带着疑问的他流露出的可爱，依然让我暂时忘记挣扎，弯起眼睛，“看到你，我马上就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说出心底的那抹亮色，“你就是那个时候的少年……”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蓬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交屋的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搬家的事。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外须将家里所有的木器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木器不便搬运的，也小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有闰土，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的大约日期通知他，他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⑵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⑶。这祭祀，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工；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土⑷，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弓京〕捉小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的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

“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

“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⑸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月亮底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的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他不咬人么？”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电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

阿！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一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似乎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

“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说是买木器，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⑹。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⑺，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⑻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⑼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廿年前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这是第五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闪……”

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不得了，知道老爷回来……”闰土说。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母亲高兴的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闰土说着，又叫水生上来打拱，那孩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

“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母亲说。

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土坐，他迟疑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

“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爷……”

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都要钱，没有规定……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不去卖，又只能烂掉……”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母亲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没有吃过午饭，便叫他自己到厨下炒饭吃去。

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母亲对我说，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

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两条长桌，四个椅子，一副香炉和烛台，一杆抬秤。他又要所有的草灰（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那灰，可以做沙地的肥料），待我们启程的时候，他用船来载去。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土早晨便到了，水生没有同来，却只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管船只。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去。

宏儿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土来。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议论之后，便定说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看着气死），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低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再见闰土的原文有哪些？

《再见闰土》

1、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2、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

3、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4、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5、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6、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7、“老爷！……”

8、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9、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廿年前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这是第五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闪……”

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10、“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不得了，知道老爷回来……”闰土说。

11、“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

12、母亲高兴的说。

13、“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闰土说着，又叫水生上来打拱，那孩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

14、“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

15、母亲说。

16、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土坐，

17、他迟疑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

18、“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爷……”

19、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20、“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都要钱，没有规定……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不去卖，又只能烂掉……”

21、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22、母亲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没有吃过午饭，便叫他自己到厨下炒饭吃去。

23、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母亲对我说，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

24、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两条长桌，四个椅子，一副香炉和烛台，一杆抬秤。他又要所有的草灰（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那灰，可以做沙地的肥料），待我们启程的时候，他用船来载去。

25、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了。

扩展资料:

闰土，鲁迅小说《故乡》中的人物，现实原型章闰水。作者在文中着力塑造了闰土少年和中年的形象，给予了对劳动人民深切的同情。闰土成为中国小说中的典型农民形象。同时，《闰土》也是青年影视演员秦一铭所创作的一首歌曲的名字。闰土有着封建的思想和较强的等级观念，对他鲁迅先生还是有同情感的，且同情大于批判。

少年闰土是鲁迅先生笔下的一个朴实、健康、活泼、机灵、勇敢的农村少年的形象，作者在文中闰土给"我"讲的看瓜刺猹、雪地捕鸟、海边拾贝、看跳鱼儿等几件事来表现闰土的特点，表现了闰土丰富的知识，和宽阔的眼界。几件事有主有次，有详有略。由于这是一篇写人的文章，必然要使学生在读文过程中了解人物的特点，感悟作者表现人物特点的方法，但由于少年闰土生活的年代与学生现实中的环境已相距甚远，所以学生在学习理解过程中会遇到许多问题，会影响学生的学习解少年闰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是一个富有表现力的少年。

中年闰土却成了一个神情麻木、寡言少语的人。“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为什么他在少年时就能有所感而又形容得出，而现在却形容不出了呢？因为“那时是孩子，不懂事”，但“不懂事”的时候是一个活泼的人，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里所说的“事”，实际是中国传统的一套封建礼法关系，以及这种礼法关系所维系着的封建等级观念。

闰土家庭背景

家庭背景

章家世世代代以农为生。章闰水的父亲章福庆有很好的竹编手艺，过年过节或农忙时，经常给人做“忙月”（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家人做工的叫长年；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的人家做工的叫忙月），以此来补贴家用，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章闰水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贫苦的家庭。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看瓜地，网鱼，晒稻谷，并向父亲学会了竹编手艺。父亲在鲁迅家做忙月时，常常把他带了去。章闰水和鲁迅年龄差不多，二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常在一块儿玩耍，并以“兄弟”相称。

闰水成了鲁迅最要好的少年朋友，还给鲁迅讲了很多关于农村的新鲜故事。比如在雪地里捉鸟，下河去捞鱼，晚上在瓜地里看西瓜，这使少年的鲁迅对他产生了很深的敬意。二人情同手足，关系十分亲密，以至于新年过后做完忙月，父亲要带着闰水回乡下时，鲁迅急得大哭，闰水也躲在厨房里不肯出门。

这种友谊一直持续到青年时代。鲁迅去南京读书后，寒假回故乡绍兴时，还邀了闰水一块儿去南门黾山游玩。他们登上应天塔，绍兴古城尽收眼底，冷风吹来，顿觉神清气爽。他们还去参观轩亭口、大善寺，两人边走边谈，极其亲热。

再也没有作文600字

再也没有老奶奶那健壮的身影;再也没有那感人肺腑的歌声;再也没有草地上的祖孙二人散步的场景。下面给大家分享一些再也没有 作文 600字，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再也没有作文600字1

人总是喜欢怀念以前。常常，怀念的比经历还长，脑海中勾勒出的美好、辛酸、快乐、痛苦……是自己一辈子的宝藏。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赋予我们的那种感觉却是再也找不出，再也体会不到了……

小时候，家在农村。那是坐落在大山里的一个极偏僻的小村落。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我的日常便是跟着村里的孩子漫山遍野地跑，也说不出有什么目地，或者是要找什么东西，但总是乐此不疲，深陷其中……

曾以为这就是生活的唯一乐趣，直到5岁那年，家里有了第一台老式电视机。生平从未见过这东西，便一脸新奇地围上去，很是好奇。

当那圆鼓鼓的东西突然显示出一些画面时，我无比开心且难以置信。现在想起，那时的我，很可爱，却也辛酸。

有了电视机以后，我的生活从此多了一道乐趣。在山上无目的地游玩，也变为一群孩子专注地围在电视机前。漆黑的屋子，燥热潮湿的空气，一群孩子期待的目光，和那黑白屏幕投放出来的画面，这都是我一辈子的回忆啊!

后来啊，生活条件渐渐好了起来，村里陆陆续续都拥有了家电。我家里的电视机也是一换再换，电脑、手机也慢慢进入了我的生活。儿时那群玩伴，如今也是蹲守自家，午饭后一群孩子期待的目光再也没出现在我家，我也再没有听到过山上那爽朗的孩童笑声……

现在，我一个人坐在宽大的客厅里，看着超大屏的液晶电视。可儿时看电视的那种快乐，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我是真的，真的，好想念那时的一切啊……

时光变迁，兜兜转转，可记忆却不曾冲淡过。每次想起，嘴角总会泛起一丝惋惜的笑意，可我的那份简单快乐，是再也找不到了。

再也没有作文600字2

以前，我总认为时间是漫长的，可时光的飞逝却打破了我的观点。原来觉得无所谓的事与物，变得弥足珍贵，可我却再也没有办法拥有它了，它只能永远地留在我的心上。

曾经，当我还是个小学生时，老师总教我们要懂得发现美。我当时觉得，这不过是个玩笑罢了。直到那一天，我才改变了我的看法。

那天清晨，我漫无目的地在家的附近闲逛，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一棵大树下。由于刚下过雨，地上是潮湿的，一阵风吹过，一片花瓣从地上飘起来。我蹲了下来，寻找这片花瓣的亲人。

当我找到它时，它已经是一朵残花，花瓣也就只有那么几片，味道早被雨和风吹淡。我觉得它有点可怜，想去帮它。可它似乎知道我在可怜它，于是挺直了腰杆，拒绝我的帮助。它抖擞了精神，原本的颓败从它身上消失，它的花叶似乎在向我挥手，告诉我，它很好，不需要我的可怜与同情……

又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儿，花也被吹得东倒西歪。风凭借着它健壮的身体，欺侮着这脆弱的花。我本以为风已把小花给打败，可当那花一次又一次抬起头来时，我的内心被震动了：原来，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弱小的事物，弱小并不代表软弱。

等我回过神来时，风已经停了，那朵花仍然挺立在原地，就像一位英姿飒爽的士兵。那朵花似乎在蜕变，蜕变成一株美丽的来自天上的花。原来，美也可以这样展现在我面前。

那朵花早已随着时间而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我再也没有机会去欣赏，但它早已在我的心上播下了一颗种子。即使再也没有，也依然弥足珍贵，万般美好。

再也没有作文600字3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望见窗外的黄柳丝，又想起那个春天，又记起那个大院，又忆起那段童年，有你有我。

上小学之前，我在母亲的故乡东北生活了一段时间，记得初来东北时，也不认识什么人，表哥便成了我最好的玩伴。他从小生活在东北，对东北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很活泼开朗，身手也很敏捷，常常地，他会在家中的大院儿里摆弄着弹珠，又或是搬来几块大石头堆在一起翻过去，墙并不很高，他踩上石头，双手扒住墙的顶端，一条腿猛地抬上去，另一条腿也跟着向下蹬，反身一跃便安全地降到了地上。我坐在小石凳上，总是看着他，若是他跳下去了，我便拍拍掌，若是他没跳下去，我便笑开了。

东北的云很少，尤其是天晴时，微微的云在头顶上流着，岩面上冒出了一些绿意，边上生着几棵大树，有一棵几乎要伸到水里去了，微风用纤手挽着影子。天气很美好，我求着表哥带我玩玩打陀螺，我心中可是偷偷盘算了很久。他领着我来到院子，帮我拎了把小板凳，我坐下来，看着他拿出盒子里的鞭子和小木头的陀螺，身子圆胖，底下有一头尖儿，鞭子就是一个木头把手和几根布条缠成的绳，很结实。我兴致勃勃有些按耐不住了，他握住把手，将绳子使劲地抽向陀螺的身子，连续抽了好几下，这样一来陀螺转得厉害了，卷走了我的忧愁，卷走了我的烦恼。一些尘土轻轻地飞了起来，土地被转出了一个小坑，它转得很直，像个骄傲的舞女轻轻点着地。我看得出神，蹦了起来，将绳子拿住猛得一使劲，后退了几小步，却也不见动静，我懊恼地看向表哥。他似乎有些得意地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熟练地打向陀螺，又奇迹地转起来了。这次我双手紧握住手把，再一次打向它，它似乎又犯懒了，象征地旋了几旋，又斜斜地瘫倒。表哥笑了起来，笑意也漫上了我的脸颊，高高地太阳照地脸上有些泛红了，精神也跟着抖擞起来了。

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后来，表哥去了别处读书，我也回到天津上学，那段美好的童年记忆来得匆匆，也去得匆匆。我们已经多年未见了，也许这些美好再也不会有了，但那两张柳荫下纯纯的笑脸却会深深埋藏在心底，永不褪色。

再也没有作文600字4

汽车缓缓开动，带我离开心中的故土，便再也没有了波澜。

君知否，那再也没有的乡景。山青水秀之地，便是我的故乡。故乡山连绵不断，错落间田畴似锦，如天上某位仙人的遗落在人间的棋盘，我时时猜想着，这对弈人或许就是此天地两者吧。否则那山怎会如此秀颀别致故乡水四季变换。春日潺潺，如位活波的姑娘，大方开朗;夏日滚滚，如位粗壮的汉子，波涛澎湃;秋日幽幽，如位睿智的老者，深邃寂静;冬日肃肃，如位严肃的将军，严酷凄清。山环水绕间，那景已离我远去。

君知否，那再也没有的乡音。那心中一隅的乡音，不是北方口音的粗犷，也不似江南口音的娇婉，却似那枝头黄鹂的鸣唱，歌儿一般，恰好飘进心中绕脑三周。是家乡巷间的欢声笑语，是熙攘市集里的叫卖，更是我离去前的遍遍叮嘱与殷殷祝愿……那声声乡音间，耳边已是他乡之音。

君知否，那再也没有的乡人。家乡人好客，因此饭后的孩子常走串巷，一路下来总能淘到不少新奇玩意儿。家乡人勤劳，家家户户屋前时时整整洁洁，有几家的花园子里更是颇有情趣。户户门前晒着谷子，玉米，那金灿灿的一片，耀眼得很!那张张朴实的面庞，早已成了心中抹不去的记忆。

君知否，那乡景，乡音，乡人……已再也没有在身边。时光流逝，留不住的总将离去，能留住的只能倍加珍惜。儿时一起玩耍的伙伴，是我如今梦中的精灵，可我已回不去那些日子，抓不住那些快乐。只能在夜幕下，叹道“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此一问，何时答空空留下那赠予我的乡思，愿它化作场泪雨，浇灭心中的伤痛。

我的身边再无故乡了，只愿将乡思寄与明月，随风直到梦中乡。

再也没有作文600字5

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都市里的街道马路上，人车的洪流，一刻无停地涌动着。巷底的霓虹灯，在没有星光的夜空里麻木地闪烁着。感受这繁忙的节奏，心中多了一点无言的情感，又在记忆中勾起一点什么。

走到开发中的市郊，除了远些的绿色，工厂的滚滚浓烟与钢筋水泥的灰色幕布看不到自然的色彩。曾经的这里，是一个湖，潺潺的水流显得如诗如画。当时还是一个非常小的村，几户人家全部扎根在这小湖旁。引出的水渠，成了覆盖农田的网。

村子坐落在山脚旁，旁边便是那座原来的老城。爷爷说，离古城挨得近，进城也方便了许多。

和谐与宁静是那个村子的标签，宁静浸在村子日复一日的时光点滴里。总有山坡上竹林里放养的鸡，总有辛勤农作的人。似乎那个小湖摇曳的荷花在风中永远不变。

从红日东升到日暮西山，飞鸟在暮光里归巢，和煦的夏风在湖面上荡出层层波澜，折射出万道金光。在茅草瓦房顶上，在炊烟柴火里，重叠的幻影，仿佛白天的时光又要在之中重放。温暖的风，吹开稻花的清香;啄食的家禽从山上奔下，玩闹的孩童各回各家;拖了一天犁的牛，在棚里轻轻地打着呼……宁静的村庄，活泼淡了下来。

夜里，蝉声一片，只有摇曳的小湖与全无睡意的我醒着。月光下的小湖，仿佛在夜空折射出一道星河。宁静的意韵，已经飘飞着超越了星辰。只有此时的风声蝉声，牛羊的呼声，把小村的宁静唱成一首歌的唯美……

追忆里的那些影子消逝了，那些田野，房屋小渠仿佛连根拔起，而已被填上的湖上的高楼，像一颗巨树，贪婪着汲干了原来小村的宁静与时光，重归于喧嚣之中。再也没有迎风盛开的荷花，再也没有那个和谐的村庄，也再也没有那个小湖的宁静与记忆了。

其实，再也没有的，还有那一去不复返的纯真年华。

我抬起头，想要再在这片土地探寻一丝过去的影子，迎面刮来的风沙却糊了我的眼。我强忍着我的眼泪，坚定地告诉我自己：“向前走，记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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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没去哈尔滨之前，哈尔滨给我的总体印象是干净美丽、豪放、热情，可能受电视剧影响，总觉得豪放的哈尔滨人很能喝（此处指喝酒），大家的感觉可能也跟我一样。

后来有幸到美丽的冰城——哈尔滨去求学，毕业后又留在了哈尔滨工作，所以，前前后后我在哈尔滨一共生活了六年，哈尔滨于我，可算半个故乡了，不能说我是半个哈尔滨人吧，但起码由我对哈尔滨做出的评价是相对可信的。

首先我先把我的观点抛出来：哈尔滨人的酒量远没有我们想象中大。我们总是喜欢用我们自己的固有心里和认知模式去看待一件事，其实不管是哈尔滨人、内蒙古人、山西人，亦或是河南人，其中肯定都有酒量大的，有酒量小的，本身这个问题问的就有问题，哈尔滨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依我这个在哈尔滨呆了六年的经历的人来评价，哈尔滨人是喜欢喝酒，但是他们喜欢喝的是啤酒，并且酒量一般。

上大学时，可能是由于是女生缘故，大家都不怎么喝酒，所以要说也只能说是哈尔滨男人的酒量了。不过哈尔滨女人跟别的地方相比，能喝酒喝抽烟的还是相对多的，只能说是相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大学时国庆节放假由于家远我留校过节，跟我室友去她家做客，她奶奶就喜欢抽烟，并且在吃饭时能和她爸爸喝两杯，她妈妈不抽烟，但是也能喝两杯，我说的两杯，是指白酒，那天他们拿出来的是自己家附近酒厂酿制的高粱酒。说起酿酒，哈尔滨郊区或者农村还真活跃着这么一帮小酿造厂，据说生意还很红火，既然卖的这么好，那肯定买的人喝的人也不少。但是当天她爸爸也就是吃饭时喝了两小杯而已。

有人可能会说，你上学，那当然了，估计是没接触到真正的哈尔滨家庭生活。后来我毕业后留在了哈尔滨，上班是在工厂。在车间学习时也结识了一帮朋友，有年龄相仿的，也有年龄大的，基本是每个年龄层次的都接触了，女士基本是都能喝一些，但量都不大，跟我们河南人我感觉差不多，我自己喝两瓶啤酒也没事。公司聚餐，河南的领导们都要求喝白酒，哈尔滨这边的领导都要求和啤酒（我们是河南的企业在哈尔滨设立的分公司），大家都知道白酒的酒精含量肯定远远大于啤酒啊。

哈尔滨冬季时间长，屋外暖和但是屋内有暖气，温度很适宜，但有点干燥，所以人们往往喜欢来点啤酒，这也是为什么大冬天哈尔滨冰淇淋卖的火热的原因。

我还记得来两年前网络上最先出了一个“一斤哥”，紧接着又出了“二斤哥”、“三斤哥”……甚至出现了“六斤哥”，先不说炒作的原因和对身体的害处，这些视频的来源来自全国各地，没有说10个里边有5个都是哈尔滨人啊。

综上，哈尔滨人的酒量没多大，但爱喝酒是真事，尤其是啤酒。

鲁迅的文章中有一篇《故乡》，是否出自这里？

这篇文章。。叫故乡。中学时印象最深的一篇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

从蓬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

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

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

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

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

交屋的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

离了熟识的故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

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

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

搬家的事。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

外须将家里所有的木器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木器

不便搬运的，也小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有闰土，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

的大约日期通知他，他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

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

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⑵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

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

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⑶。

这祭祀，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

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

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工；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

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

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

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土⑷，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弓京〕捉小

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

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的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

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

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

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

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

“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

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

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

“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

鬼见怕也有，观音手⑸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

刺猬，猹。月亮底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

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

无端的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他不咬人么？”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

胯下窜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

经历，我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电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

脚……”

阿！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

不知道一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

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

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似乎

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

“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

说是买木器，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

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

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

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

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

人都叫伊“豆腐西施”⑹。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

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

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

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⑺，美国人

不知道华盛顿⑻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

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⑼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

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

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

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

的过了三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

头去看。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

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

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

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

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

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

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

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

母亲高兴的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闰土说着，

又叫水生上来打拱，那孩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

“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

母亲说。

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土坐，

他迟疑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

“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爷……”

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

都要钱，没有规定……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

不去卖，又只能烂掉……”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

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母亲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没有吃过午饭，便叫他自

己到厨下炒饭吃去。

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

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母亲对我说，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

听他自己去拣择。

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两条长桌，四个椅子，一副香炉和烛台，一杆抬秤。

他又要所有的草灰（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那灰，可以做沙地的肥料），待我

们启程的时候，他用船来载去。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

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土早晨便到了，水生没有同来，却只带着

一个五岁的女儿管船只。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

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

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

去。

宏儿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土来。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

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

议论之后，便定说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

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

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看着气死），飞

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低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

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

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

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

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

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

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

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

偶像么？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

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

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一九二一年一月

《云边有个小卖部》

来源 / 《云边有个小卖部》封皮与插画

——希望和悲伤都是一缕光

作者曾说：十三意失散，程霜意成双。

云边有一座小镇，那里有一群平凡的人。

每一处都是生活，每一刻都很生动，没有城市的喧嚣与繁华，有的，尽是人间的烟火气。

日升日落，闲静与纯真铺满了整个街道。

云边有个小卖部，货架上摆满了阳光与温情，镇上的大大小小事都离不开王莺莺，王莺莺的拖拉机里也永远载着充实与自由。

"王莺莺，为什么天空那么高？""你看到云没有？那些都是天空的翅膀啊"

刘十三——

一个无时无刻都勤奋刻苦的人，他有一个笔记本，记满了他要完成的事，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但是他所记录的事慢慢地都变成了幻想，无论做什么，他的努力总是得不到回报，很奇葩但是他从未放弃。

王莺莺——

爱打麻将，总是叼着根烟，开着她的拖拉机纵横山野，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也总是举着笤帚满镇子追杀刘十三，没错，对于刘十三来说就是追杀，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自由无拘无束的女性，也有自己的软肋，那就是刘十三。

刘十三是这本书的主人公，王莺莺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外婆。

一个总是带着问题，带着对外面世界的憧憬与期待；一个看透世间繁华，心中淡然，周遭自由。

他总是熬夜点灯来刻苦学习，她专门在田间开辟一处空地用来打牌消遣。

刘十三儿时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为了离开王莺莺，离开小镇，去往妈妈书信里小镇外的世界而刻苦努力。

但就在生活一如往常的时候，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孩闯入了刘十三的生活。

"喂！打劫！"

这个人就是程霜。

按作者的话说，就像是一只萤火虫在风里飞舞，忽明忽暗，她的生命也不知哪一刻就会忽然消失，但她足够灿烂，足够热情，足够复合城市元素，她就像一缕光，照进了刘十三懵懂的童年。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的，程霜因为疾病复发，回到了她的城市。

她为刘十三留下了一张纸条，"如果她能活下来，就做他的女朋友"。

刘十三慢慢的长大了。

为了追寻远方和梦想，他背起行囊，离开了故乡。

在大城市里，他跌跌撞撞地摸爬滚打、失业又失恋、被情敌嘲笑，喝得酩酊大醉后被外婆开着老旧拖拉机，奔波一天一夜“绑架”回到了他曾经的故乡，这时的外婆已经70多岁的高龄了，仍然为了他的心头肉奔波一天一夜。

回来后的刘十三奔波于他那"一千零一份"保单之间，为了赢得情敌前的面子，为了工作，为了生计。

这个时候，程霜也回来了，她陪着他一起，他们日日夜夜又和外婆在了一起。

然而刘十三不知道的是，外婆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查出癌症晚期，留给他和外婆的时间悄悄地走到了尽头，她没能实现永远陪着刘十三的承诺。

程霜最终也离开了他，她留给刘十三的最后一句话是:

"生命是有光的。

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

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他们给予了刘十三希望，坚持活下去的希望。

后来的刘十三一边买保险一边写小说《云边的小卖部》，也许最终他会选择留在云边镇，也许他真的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

刘十三真的很悲惨，奋斗一生，却毫无回报，最后都没能表达他的爱对最亲的人。

但是他并不是一事无成，他一直在努力活着。

有些苦，终须自己尝，有些痛，终须自己抗。

“原来他不如自己所想般深情，

也不如自己所想般颓废，真正的刘十三，一直在努力活下去。”

"外婆，你会不会永远陪着我？"

"外婆在的，一直在。""外婆真想好好活下去，真想永远陪着你，外婆在，你就有家。"

每每想起这句话，我都会感叹亲情的伟大。

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多少争吵拌嘴，她都会永远爱你，且最爱你。

这就是我很爱这本书的原因，他所讲述的每一个故事都是那么平凡，却处处浸入着生活与真情，每一处描写都勾动着我的心。

我不舍外婆，不舍程霜，不舍刘十三的努力总是得不到回报，我们每个人都是刘十三，每个人也都不是刘十三，生活不易，不要忘记身边的陪伴，不要等到追悔莫及。

那么热的夏天，少年的后背被女孩的悲伤烫出一个洞，一直贯穿到心脏，无数个季节的风穿越这条通道，有一只萤火虫在风里飞舞，忽明忽暗。

这世上大部分抒情，都会被认作无病呻吟。能理解你得了什么病，基本就是知己。

原来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有计划、有毅力就能做到的。

但这是他竭尽全力的速度，在云边镇，他可以赶上澡堂最后一锅热水，全镇最早一笼蒸饺，只要他整夜读书，还可以赶上山间最先亮起的一朵云。

我一直没有向前走，并不代表我忘记。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因为你呀，是我生命里那么亮那么亮的一缕光。

有朵盛开的云，缓缓滑过山顶，随风飘向天边。我们慢慢明白，有些告别，就是最后一面。

有些人刻骨铭心，没几年就会遗忘。有些人无论生死，都陪在身边。

外婆说，什么叫故乡，祖祖辈辈埋葬在这里所以叫故乡。

山风微微，像月光下晃动的海浪，温和而柔软，停留在时光的背后，变成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在遥远的城市，陌生的地方，有他未曾见过的山和海。

写给我们内心卑微的自己，

写给我们所遇见的悲伤和希望，

和路上从未断绝的一缕光。

写给每个人心中的山和海。

写给离开我们的人。

写给陪伴我们的人。

写给我们在故乡生活的外婆。

——张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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